水带来了生命,并给予它无私的呵护。在几十亿年里,陆地贫瘠,而生命在海洋的养育下漂浮着,激增着,全然不似陆地上有跌落之虞。
生命向陆地的大迁徙改变了地球生命的进程。最早踏上陆地的是植物,
那是在大约4.5亿年前,是从河流和沼泽地向高地蔓延;随后是节肢动物,还有几种勇敢的无脊椎软体动物,上到陆地后进化为蜗牛。而一直在浅滩徘徊的是一种鱼,近3米长,头像鳄鱼,有鳃,头顶上有用来呼吸空气的孔,被称为气门。科学家称其为提塔利克鱼。
早在2004年,加拿大北极圈内的埃尔斯米尔岛上出土了提塔利克鱼的化石,这一发现被誉为古生物学的突破性进展。这一发现也给理科教师解了围——他们终于有理由不让神造论进入课堂。提塔利克鱼虽然有鳞和鳃,但看起来明显像四足动物,头部扁平,有脖子,肺叶形状的鳍里已有原始陆地动物的肢体骨骼,正好填补了化石链上的一个空白。神造论者一直利用这个空白攻击达尔文的进化论。
虽然科学家还未确定提塔利克鱼是否是现今某种生物的祖先(有可能几种近缘属大约在同一时期发生了相同的转变),但这些奇迹般保存下来的化石,已经揭示了脊椎动物在3.75亿年前是如何登陆的。
以前人们只认识提塔利克鱼的前半截。2014年1月,芝加哥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尼尔·舒宾及其同事报告称,他们挖出了原始标本的后半截骨架,其臀部和骨盆都结实得令人吃惊,说明提塔利克鱼的后肢比此前人们认为的强壮。虽然其附属肢体仍被包在肉里,但已经能够帮助它们在浅水区或海滨的泥滩里支撑身体,甚至前行。此前人们认为,四足动物的祖先依靠前鳍移动,上到陆地之后才长出有用的后肢。
至于是什么促成了这一划时代的迁徙,布里斯托尔大学的脊椎动物古生物学家迈克·本顿说:“明显得无法再明显,陆地上有资源,植物呀,昆虫呀,迟早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生物进化并利用它们。”舒宾说:“恐惧也可能起了一定的作用。看看当时水里的其他鱼,你会发现都是些可怕的大型肉食动物,有些长度超过6米。”这样的环境,即便是对提塔利克鱼这种牙齿外露的食肉动物来说,也是一个“捕食者众多、充满竞争的环境”。如果不是那里最大的鱼,离开便成了最好的选择。
因此,从这笨拙的第一步开始,所有陆栖脊椎动物都跟着上了岸:两栖动物、爬行动物、鸟类、哺乳动物,包括那些后来又返回海洋的生物。这个过程是提塔利克鱼(或其近缘亲属)启动的。今天,我们之所以能看到如此多种多样的动物生命,那是必不可少的一步。
在陆地上,动物面临各种各样新的挑战。当生命的历史到达那个点的时候,无论是从某个支系分离还是通过杂交繁衍后代,都没有既定的路可以走。扩展和多样化的挑战也意味着机遇,本顿估计,陆地上的物种也许是海洋物种的10倍。
在地球上,人类的智力是独一无二的。即便依照最广义的语言定义来衡量,也只有几种哺乳动物和鸟类似乎掌握了它。英国剑桥大学的西蒙·莫里斯在其《解答生命》一书中提出,进化会不可避免地集中于某种特性,包括智能。章鱼能够利用其腕足控制物体,解决问题,这就是智能动物的一个实例,而它的祖先(据我们所知)从来没有在陆地上生存过。这是很难想象的,我们的科技是如何在水下发展的呢?
智能的出现仍然是一个谜。本顿说:“珊瑚礁和森林一样复杂,可是为什么灵长类动物进化出了更大的大脑并到处游荡寻觅食物,而其他动物,比如说小丑鱼,却不是这样?这我就说不上来了。”
舒宾在《你的身体里有条鱼》一书中,追溯了人体的进化史,其中就有提塔利克鱼时期,说明了毗邻气孔的一根骨头如何进化成四足动物中耳里的一根骨头。一条鱼出于什么理由利用自己肥胖的鳍把自己拖出水面,我们只能猜测,但它遗赠给我们的除了四肢、脊椎、牙齿和感觉器官外,也许还有我们极大的好奇心与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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